惜笺

【高栾】打牌

高峰答应周六去小栾家里的邀请，然而，第二天郭德纲就通知大家，周六要去迈阿密进行商业巡演。

 

两人依旧是住同一个房间。午后总是带些慵懒的睡意，旅途劳顿的栾云平到房间就睡倒了，高峰把两人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好，两只行李箱像站岗的士兵整齐地摆在墙边。

 

坐在床侧，看到明晃晃的阳光泼下，将小栾凸起的鼻翼和轻薄的嘴唇描摹出蜿蜒流畅的线条。

 

这唇他曾吻过，不过那是在几年前栾云平喝醉了的时候，事后他总以为那是小栾酒后一时冲动，当不得真。多少午夜，在旖旎的梦境里也曾回味过这片刻的甘甜，醒后汗水浸身，望着天花板摇曳如水的车影，内心只觉淡淡的失落。

 

而今，小栾已然向他暗示了心意，或许有一天，他可以再次吻上他的唇。

 

高峰轻轻舔了一下嘴唇，为阿栾盖上被子。

 

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，栾云平睁开眼，发现屋内一片黑暗，只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一丝月光。

 

从小就特别怕黑的小栾只感到分外压抑，情不自禁地喊出嘴边唯一的名字，“高峰。”

 

“嗯，”高峰在另一张床应了一声，“我在。”

 

悬在半空中的心缓慢落地，被温暖厚实的安全感紧紧包裹住。灯开了，高峰端着一杯水坐在他床头，“起来吧，烧饼他们说要出去吃顿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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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饭后，烧饼提议去迈阿密南部海滩的酒吧喝点酒。

 

小栾睡精神了，左右明天也没有演出，便也要去，高峰原本不愿去喧嚣吵嚷的地方，但小栾拉着他胳膊不让走，不忍拂了他兴，便也答应同去，于是，高栾二人、孔云龙、岳云鹏、烧饼、曹鹤阳、郭麒麟和阎鹤祥乘出租车前往海滩。

 

斑驳陆离的七彩灯光交错闪耀，台上不知名的乐队在演唱一首乡村民谣，舞池里一些青年男女随着旋律悠闲舞动。

 

小栾偏头看着高峰，这人翘着二郎腿，手里端着一杯长岛冰茶，安安静静地坐在卡座里出神。摇晃的灯光不时经过，将他清峻优美的侧脸染成一片五彩缤纷。

 

栾云平不由得喟叹，就这神态，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他在听评书呢。

 

“来来，咱们玩点啥！”栾云平提议。

 

“玩啥？”岳云鹏来了精神。

 

烧饼掏出扑克牌，“我带扑克了，咱们打升级吧！”

 

“升级得四个人玩，这一共八个人呢。”栾云平道。

 

“要么比喝酒？”小岳说。

 

阎鹤祥素来会玩，摇手说道：“不比喝酒了，喝太多容易误事。我来定个规则，四个人打牌，另外四个和他们配对，打牌的只要赢了，配对的人就得亲他一口，怎么样？”

 

“行行！我喜欢这个！”青春期还没过去的郭麒麟激动叫好。

 

“手心手背分组！”孔云龙说。

 

高峰瞥了小栾一眼，说道：“有搭档的就直接和搭档一组吧！”

 

阿栾唇角微微上扬。

 

孔云龙说道：“你们都有搭档，就我和小岳没有，再说，玩游戏搭档还一组，不嫌腻歪啊？”

 

岳云鹏视线如刀，幽幽问道：“三哥，你明说，是不是不想让我亲你？”

 

“我也不想亲你。”孔云龙交待。

 

“我就这么让你倒胃口吗？”小岳张开双臂拥抱孔老三。

 

“得得，上一边去！”

 

于是大家手心手背分组。最后的结果是，栾云平和孔云龙一组、高峰和岳云鹏一组、郭麒麟和阎鹤祥一组、烧饼和曹鹤阳一组。

 

妈的，最不想看到的发生了，高峰看着小栾和孔老三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，不由自主地感到如坐针毡。

 

打牌的是孔云龙、高峰、烧饼和郭麒麟。

 

高峰本来可玩可不玩，但他绝不能看到栾云平亲孔云龙，必须得把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。

 

升级中，俩俩一伙，一开始，高峰和孔云龙一伙，烧饼和郭麒麟一伙。

 

表演艺术家高峰同志竭尽平生之所学，花了比考大学还要多几十倍的脑细胞思索，如何能不露痕迹地输了。

 

每次一输，他的表情就无限遗憾，皱着眉说就差那么一点，有时候还摇头望天长叹一口气。

 

然后把手里故意不出的大牌悄悄塞进牌堆里。

 

于是，在高峰美娜逊的消极比赛下，孔云龙愣是一次都没赢。

 

打了几把孔云龙输得受不了了，大眼眨巴眨巴，考虑风水要换位置，变成孔云龙和烧饼一伙，高峰和郭麒麟一伙。

 

这下高峰来精神了，卯足了劲和孔老三斗争到底，他擅长记牌，在势不可挡地赢了几把、忍受了岳云鹏在脸颊上黏糊的法式亲吻之后，终于因为牌太烂让孔云龙赢了一次。

 

高峰把牌往桌上一放，窝进沙发冷眼旁观。阿栾喝了半杯“明天见”，高度数的酒精将潮红蔓延到眼角眉梢，他双手搭在孔云龙肩上，身子软得像一滩泥，苗条的身形从侧面看就像是一位妙龄女郎。哑着嗓子跟大家说：“以前我和三哥搭档的时候，我俩可好了……”

 

哼，你俩可好了。

 

在无人注意的角落，高峰凛冽的目光被灯光一瞬照亮又隐于黑暗。

 

危险的念头从灵魂深处酝酿，一发不可收拾。他想将小栾狠狠地扣在身下，将他挣扎的双臂按在头顶，禁禁箍住他细窄的腰身。吻他，从他含着泪晕的小鹿眼开始，吻上他高挺的鼻翼和轻薄柔软的唇，在他半露不露的锁骨上咬下一枚鲜红的痕迹。

 

未等高峰把这念头收回心底，逡巡的聚光灯将卡座整个照亮，栾云平靠在孔云龙的肩上，在他侧颊上轻轻亲了一下。

 

这个动作彻底驱散高峰心底浑浑噩噩的瘴雾，像一束清冽的光让他大脑瞬间清明。

 

若在平常，他完全可以忽视内心对阿栾特殊的感情，早已习惯将所有的私欲压归心底，让燃烧的火焰转头焚炼自己，而不表现出一丝一毫。

 

这是高峰的性格，他惯于将一切冲突消化于无形。

 

毕竟他没有资格。

 

但现在他已经明白栾云平对自己的心意，便再也看不得他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放纵。

 

那杯长岛冰茶让平日滴酒不沾的他理智退居二线，有时候冲动是事情转折的开端，高峰一下子站了起来，走到栾云平身前，一把抓住了他纤瘦的手腕。

 

众目睽睽之下，他一把将小栾薅了起来，带着他就往外走。

 

外边，白色的沙滩上布满了嬉笑吵闹的游客，像是散落一地的缤纷糖果。

 

高峰拉着栾云平，没有说话，却神情凝重，一直向更为偏僻无人的海滩走去。

（亲们不要吝惜你们的小手~点点喜欢和推荐啦~让更多人认识高栾~）

（比心~）